苏苏

人生于世,各有所好,唯有自渡,方是真渡

此生何故求不得86

  梨园新火的旦角叫青禾,一把清冷嗓音干干净净的让人如沐临镜,不少听过他唱的戏都说,这嗓音跟已故的名角秋月倒是像了十成十就连唱的曲目身段都一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少秋月的粉丝捧场,暗地里被人戏称小秋月。

这在梨园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梨园的管事为了梨园有时会特意挑选一些跟以前的名角相似的孩子从小培养,路垚会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他在那个叫青禾的旦角的手腕上看到了一只银蝶,

雪白的皮肤上翩翩飞舞的蝴蝶像是活的一样。

路垚注意到,柳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奇怪的看着戏台上的人道:“他怎么跟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他记得上次唱白蛇传的时候,这个叫青禾的还没这么,这么。

“更加入戏了,身段眼神也比之前好看勾人了。”路垚扫了一眼戏台漫不经心道,好无聊,乔四怎么还不来。

柳三盯着看了好久突然倒吸一口气惊呼道:“好家伙,这简直就是秋月附身啊。”

“秋月?”路垚好奇道,刚才在戏院门口他也听到了有人说秋月,这秋月还跟柳三认识?

“对,秋月,坏了。”柳三噌的一下站起身,青禾不可能是秋月,这点他很清楚,但是他清楚不代表别人也清楚啊,特别是张柏林。

“晚了。”路垚拉住要走的柳三朝门口抬颚道。

门口张柏林阴沉着脸手中的枪指着台上浅青色戏服的人,他怎么敢活着。

嘭的一声枪响,台上的人一动不动,子弹擦着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钉入他身后的柱子里。

手中的枪被人拿走,张柏林被巡捕房的人禁锢着,他愤怒的挣扎怒吼道:“乔楚生,劳资的事轮不到你管,让你的人放开劳资。”

乔楚生没理他,走上戏台的阿斗撩开青禾的水袖,一只跟证人口供一模一样的银蝶赫然在目,他道:“巡捕房办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周围的看客已经在接头交耳,说的无非是这梨园邪门,名角一个接一个出事,也有人嘀咕说是秋月的冤魂作祟,说这话的人被他身边的人紧张的捂着嘴不让他再说话,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

“张柏林跟那个秋月多大的仇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失去理智了。”路垚走下楼梯跟柳三咬耳朵道。

“那仇大了,张柏林有个弟弟,从小跟着他,有一天张柏林带着他去听戏,中间张柏林出去处理了点事,回来他弟倒在血泊,秋月手里攥着一把滴血的刀,他娘就是因为这个一病不起,当年要不是我跟乔四,张柏林就把秋月的墓挖了。”柳三心累道,张柏林失去理智,非要把秋月尸体刨出来碎尸万段扔到大海里喂鱼,让他魂无皈依,搞得那段时间他和乔四得了上头老板的话天天得看着他,他和乔四守了张柏林几个月,张柏林突然就像想开了一样不执着刨秋月的墓上军校去了,弄得他和乔四像个傻子一样。

“从军校毕业出来,张柏林还是把秋月的墓刨了,但是他只是确认了一下尸体是秋月,确认人死了就走了。”乔楚生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路垚身上道,也是那时候张柏林正式进入官场。

“秋月为什么要杀张柏林的弟弟?”路垚好奇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仇,要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知道,我和乔四那时候刚入拜帖,名气还不大,哪有闲工夫关心这些事,后来有听说是因为张柏林的大哥,他大哥渣了人家,人家把气出在他弟弟身上。”柳三道,他当初就那么听了一嘴,太过于狗血,他就没再留意了。

“也有传闻说秋月是替人受灾,人去如灯灭,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失踪的那些孩子在秋月的墓里找到了,失血过多,人已经全送去医院了。”乔楚生小心护着路垚出了戏院道:“秋月的尸体不见了,张柏林刚好看见了。”

“这么巧?”赶巧了不是,他刚看到那个青禾手腕上的银蝶,张柏林就因着他太像秋月要杀他,要不是乔探长来的及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人,张柏林官职再大高低都得去监狱一趟,张柏林一入狱他在上海就少了一个帮手,这不是搞张柏林,这是明里暗里搞他啊。

  “你二哥真不是个东西。”柳三真诚道,这是下狠手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中央来人了,你最近走货注意点。”乔楚生捏捏眉心道:“当众开枪,张柏林我得带回去关几天交差。”

“闹这么大?”路垚看了一眼已经被押上车沉着脸面无表情的人,他二哥真要这么玩一点后路都不留嘛?

“先回去审审这个青禾,看看能得到多少信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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